钉子似的鞋跟儿自院门口消失,涂老幺扶着发麻的腿站起来,问李十一:“就走啦?”
“咱们这公馆,租了好些日子了,傻阎王一走,租金谁付?”
阿音连眼泪也顾不上擦,只咒骂了一句:“她大爷……”
温热的泪花里有个扎头绳的姑娘趴在床上写字,同立在一旁的人商量:“昨儿的两桶,加上了,是不是?”
二人进院子时涂老幺刚买了一只老母鸡,正挣脱了绳索在院子里乱窜,见着来人,他停下捉鸡的动作,甚是诧异地惊呼一声,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嘿,回来啦!”
阿音将不大牢靠的脚后跟顶了顶,蓄了些力似的,慢悠悠地走到李十一跟前:“不回来,谁帮你收尸?”
阿音右手拿着李十一给的信,在左手手心里拍三两下,气焰嚣张:“怎么,讨债?”
李十一蹙眉:“什么方子?”
李十一讶异地抻了抻眉头,却三两下明白了阿音的意思,想了想,只问她:“管用么?”
李十一唇边的笑十分清淡,一晃眼便不见了,蹙着眉头仿佛是真心实意的关怀:“够用么?”
见阿音默认,涂老幺叫起来:“你可真是活腻歪了,你他妈!睡阎王!”
他颠三倒四,过了电似的难以置信,绕着阿音又问:“你还活着吗?”
第56章谁令相思寄杜蘅(五)